「日高鄰女笑相逢,慢束羅裙半露胸。莫向秋池照綠水,參差羞殺白芙蓉。」唐代詩人周濆曾在《逢鄰女》如此描述鄰家女生的服飾,不知者也許以為是虛構情節,難道古代中國女子也會「半露胸」?其實,唐朝女子的衣著打扮開放、前衛,堪稱歷代之最,我們現在經常聽到的「石榴裙」正是當時潮流服飾。
自唐代開始,工藝裝飾普遍使用花卉圖案,襯托女子豐滿圓潤的身材,一改以往「天賦神授」的創作思想,用真實的花、草、魚、蟲進行寫生,同時會沿用傳統的龍、鳳入圖,設計趨向表現自由、彩艷的藝術風格。由后妃、宮女到平民,唐朝女子也會著起「袒胸露乳」服飾,性感誘人,石榴裙是三大類之一。
唐代女子主要服飾為上衫下裙、胡服和男裝,其中石榴裙是最負盛名的唐裙,深受年輕女生歡迎。石榴與中國傳統文化存在密切關係,沒有繁瑣的裝飾,只有單色和極簡的線條,自信地展示女性體態美。元稹說:「女為胡婦學胡妝……五十年來竟紛泊。」胡服為唐代舶來品,研究認為唐朝統治者出身胡族,以致胡服一度流行起來。
初唐時期,上流社會流行露乳的「半袖裝」,原本只是裸露前臂,直至盛唐時期,設計愈來愈大膽,一開始把袖子完全裁掉,後來索性暴露出肩部和頸部,最後更往下裁剪,露出半截胸部和乳溝,看上去像只穿上抹胸內衣,絕不遜於現代性感服裝。
女為悅己者容,唐代服飾非常講究,有公服、圓領袍、半臂、衫裙、帔等;裝飾有襆頭、巾子、鶡冠、革帶等;布料則有蜀錦、綾、羅、夏布等。而且,當時的女性千嬌百媚,不僅懂得追求華衣美服,同時愈來愈著重「髮」、「眉」、「唇」、「胸」的美態,邁入中國古代服裝的全盛時期,背後所反映的社會變化值得反思。
古代封建社會,女性地位卑微,有所謂「三從四德」,衣著自然不能過份暴露,惟唐代思想空前解放,對女性的規範明顯放寬,顯示當時女性「有權選擇自己喜歡的衣著」,地位上升。陝西師範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于賡哲表示,隋唐時期由沿襲北朝文化,女性在家有話語權,並誕生第一位女皇帝武則天。事實上,女穿男裝也是當時女性追求兩性平等的體現,有說始於著名的太平公主。
除此之外,大唐盛世之下,政治穩定、經濟發達,加上生產和紡織技術日趨進步,對外交流的頻繁等因素,也促使唐代服飾多姿多采,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嶄新潮流。最後一提,當時女性會參與經濟和政治活動,甚至會騎馬運動,束縛密實的衣服不利於外出,故衍生了變化較多的不同服飾。